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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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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浠

“讓女孩子疼痛難消, 只能說明男方的技術實在是垃圾。”溫浠推搡他刻意靠近的下巴,沒好氣的說。

“啊?”楚跡不信邪,不如說他的嗓音也噙著笑意, “真的嗎?”他邊問邊將溫浠親密的圈在懷中。

“好癢——別。”溫浠捉住他作亂的手。

“今天是周末。”他在她耳畔輕喃, 捧著她的臉龐低吻。

的確是周末…這一鬧騰,到了臨近中午的時間才起床。

溫浠洗了澡,穿衣服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,她後腰的掌印很是顯眼。她的皮膚本來就脆弱, 很容易因為細小的掐弄出現紅痕,這下這些痕跡沒有一周是消不掉了。

腰酸背痛並非只是說說而已, 兩腿之間除了酸麻火辣的感覺之外, 倒是真的沒什麽明顯的痛感, 看來楚跡剛才從她的神態中得到了答案。

只是沒想到,看起來粗暴霸道的的他, 在c事上意外的溫柔,昨晚昏暗中, 他給溫浠的感覺如威壓甚重的小山。

溫浠的身體疲憊,但頭腦清明, 盡是舒爽過後的清醒。

但是走路有種身體的精力被吸幹了的感覺, 腳步虛浮, 宛若踩在棉花上。

這副身軀大抵當真讓楚跡愛不釋手,衣服被披上,也就遮住了她通體的wen痕。

餐桌上擺的菜色不少, 但仔細看去竟然全都是補氣血的。

溫浠楞了半秒,筷子都沒拿起來就先看上菜的廚師, 廚師臉上帶著善意的微笑,“小姐, 先喝一蠱紅棗銀耳羹吧,裏面放了特別的食材,最能開胃。”

很好,現在不喊溫小姐了,直接叫‘小姐’。

“……”溫浠難得一次的小脾氣,“我不喝 ,給楚跡。”

其他人忍不住的笑,楚跡完全不惱,“行。”

勉強吃了午餐,溫浠就要走。

楚跡知道她惱火害羞了,哄了一路,還是答應送她回家。

“車鑰匙給你,所屬權是你的,名字也是你的。”楚跡交代。

“我又不會開車。”溫浠有些悶悶不樂似的,她沒駕照。

楚跡也才想起來一般,“哦。”他馬上說,“考,請個師父給你速成一下,到時候直接去考試就行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溫浠這才多雲轉晴。

快到目的地,楚跡忽然說話了,“浠浠。”

“嗯?”溫浠正在看路邊的風景,聞聲轉過頭看向他。

“我覺得,”楚跡試著斟酌語氣說,“我們要不要先訂婚呢?而且,叔叔和阿姨,我應該見一見對不對?”說著,他有點試探性的,“你從來不讓我跟你上樓。”

楚跡的話一出口,溫浠第一反應就是不悅,但是他第二句點醒了她。

在楚跡心裏,指不定覺得她父母有多神秘,從前也就罷了,但是溫浠過生日她父母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,他也幾乎沒怎麽見過她提起過她的父母和家人。

如今,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,生怕觸她黴頭似的,指不定腦補了什麽淒慘劇情。

思索幾秒鐘,溫浠不露痕跡的笑,“好啊,那你回去準備一下吧,選一個空閑的日期過來。”

“好!”楚跡送給了口氣,面上染上幾分喜色,他主動跟溫浠解釋道,“談戀愛和訂婚還是不一樣的,我也想給你這個名分,也是為了你好,我不想讓別人輕看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溫浠的心微微一動,她摸了摸楚跡靠過來的臉龐。

跟她想的一樣,訂婚只是一個形式和向外釋放的信號,本質上與婚姻無關。就像是兩個企業達成合作時發布的宣告,只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兩家關系好,冒犯了其中一家,等同於冒犯了另一家。

下車分別之際,溫浠主動踮起腳尖抱了抱楚跡,他順勢摟了她的腰,兩人耳語了會兒才分別。

過樓梯轉角,從窗戶上確認楚跡的車離開小區。

溫浠略微整理一下發絲,邁開腳步繼續上樓梯。

時間已經過去了。

打開電腦,登錄企鵝賬號。

果不其然季傾然的頭像跳躍著。

季傾然:生日快樂小溫同學。

季傾然:我才知道我和你的生日竟然在同一天。

季傾然:[圖片]

季傾然:蛋糕不怎麽好吃…

季傾然:草莓醬放多了/捂臉

季傾然: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,或許等你回覆消息我才能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送到你的手中。

季傾然:原本想直接到你家裏去,可惜上次鬧了個大烏龍,貿然上門很不妥當。

季傾然:看到熱搜了,你今天很漂亮。

如果是平時,季傾然絕不會放棄一個示弱的機會,他的臺詞大概率會茶言茶語內涵一下他認為自己不如楚跡的這些話,可這一次竟然只有簡短的一句‘你今天很漂亮’。

只要一個男人開始在女人面前在意自己身為男人的面子,那就是淪陷的開始。

溫浠換了一身衣服,簡單的打扮了一下,到蛋糕店精心的挑選了一只小蛋糕。路過花店,進去買了九朵橘紅色的多頭泡泡玫瑰花,這種玫瑰花很小一朵,所以九朵包裝好一只手就能拿住。

季傾然家住在緊鄰著老城區的一個鄉鎮上,鄉鎮的環境不錯,房屋蓋得林茨畢節,用彩色顏料刷過了房屋,入口掛著先進模範村的金色牌子。

說是村子,不如說是一個旅游度假勝地,環境優美,道路幹凈。

溫浠帶著一只白色的口罩,提著東西經過,問了幾個路人,順利打探到季傾然家的位置。

季傾然家居住的地方,幾乎是整個村落的最後面了,越往裏面走人越少。

又走了十幾分鐘,繞過一條小路,終於看到一片開闊的田地。

溫浠看了看,的確如他所說,一整塊田劃分為了不同的小區域,裏面種著不同的水果和蔬菜。房屋是個簡單的覆氏小二層,雖然跟著刷了一層白色的顏料,但也能看出建築的年歲不小,大眼一瞅,不至於是貧苦人家,但也絕對不是個寬裕的家庭。

這個季節不是任何水果的豐收季節,葉子有些發黃,但被妥善的用透明的塑料布包著,仔細看看。可以見得主人非常精心細致的侍弄這片田。

溫浠輕輕碰了一下透明的塑料布,往旁邊看。

緊挨著屋子的地方砌了一排室外的洗手池,池子裏擺著一藍一紅兩只塑料水桶,水龍頭沒有擰的十分緊,出口正以兩秒一滴水的速度往下掉,藍桶裏已經掉了半桶水了。

據說這樣水表不走數,也就不用掏錢。

溫浠忽然想起來,季傾然現在的‘父親’和‘母親’都不在世,那他吃穿用度的錢從何而來?

貧富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,如果不能被認回伊家,他這輩子再努力,也不能跟隨便出手就能買下價值1.3億豪車的名門世家相比。

“——溫浠?”

一道聲音打斷了溫浠的思緒,她轉過頭看去。

季傾然推門,臉上的錯愕不加掩飾,真實且難言。

不得不說,季傾然一出現在這裏,原本灰暗勞碌的整個地域一整個亮堂了起來 ,他整個人宛如低調又內斂的銀月,簡簡單單的白襯衣勝過一切。

溫浠清淺而笑,眉眼如初:“怎麽,只許你突擊我家嗎?”說著,溫浠將手裏的蛋糕提了提,“生日快樂,季傾然。”

季傾然放在把手上的手緩緩垂下,他怔怔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孩,幾秒後遮掩似的低了一下頭,重新擡起帶著一抹笑意,“謝謝,你也是…進來吧。”

溫浠的面龐綻放出一抹笑言,她點頭,小跑著過去。

如一陣溫柔的旋風一般,一股腦把什麽塞進了季傾然的懷中。

季傾然定睛一看,竟然是一束花。

他呼吸一窒,心裏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
花兒啊,有一種華而不實、卻又脆弱美麗的感覺,仿佛人用手指輕輕一碾,花瓣便只剩下鮮嫩的汁水。季傾然需要的又怎麽會是鮮花?

溫浠環視了一圈屋子,餐桌、客廳,家裏沒有電視機,但是墻上還掛著季傾然‘父母’的婚紗照,紅底的。都是模樣周正的人,看起來不像是能夠生出季傾然這樣容貌出色的父母。

就連跟伊歲,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。

“我買了一個小蛋糕,我們兩個一起吃。”溫浠說著回過頭去,看到季傾然正找了一個罐子將那束花放好,並放了一半的純凈水,“你企鵝上說,你昨天自己做了一個蛋糕,已經吃完了嗎?”她笑著問。

季傾然的唇色很淡,是香檳色,侍弄那幾束花時神情認真,聽到溫浠的話他才分神看過來,“……已經扔了,不能吃,很難吃。”他有些尷尬似的。

橘紅色的多頭泡泡玫瑰交相輝映,將他的臉映襯的華貴出色,尤其是他淡淡然的輕笑時,仿佛那束花也開得格外燦爛。

“你長的…”溫浠遲疑一瞬,還是誇了,“真好看。”

這樣直白不加掩飾的誇讚一點也不委婉,季傾然還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誇,他楞了一下,很快回神且揚唇而笑,“溫浠,你不是第一天見我吧。”

“人面桃花相映紅。”溫浠笑的眼睛彎彎,嬉笑道,“我只是第一次真切的認識到這句話啦。”

“詩雖美,但寓意不怎麽好。”季傾然說。

它的後面幾句是: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

“我又沒拿桃花和你相比。”溫浠渾然不在意,“當然不會‘人面不知何處去’,快來切蛋糕。”

“這是草莓芒果蛋糕。”溫浠絮絮叨叨的介紹,“我看到你發的猜你可能喜歡草莓。”說罷,將一塊草莓蛋糕放好遞給季傾然,“裏面有草莓和芒果果肉,可好吃了,你快嘗嘗。”

“以後,每一年我們都一起過生日算了,這也太巧了。”溫浠開玩笑說著。

“好啊。”季傾然看了溫浠許久許久,聽到這話欣然同意。

莫名的荒誕,在這一刻,他竟然生出這樣也挺好的錯覺。

接住蛋糕,試著吃了一口,他盯著蛋糕看了好一會兒,忽然扶額失笑了一瞬。

“怎麽了?”溫浠見他表情奇怪,聞到。

“我從來沒吃過這個。”季傾然坦然說,“小時候過生日,鄰居家的阿姨會給我兩塊錢,讓我去買學校門口的盒子蛋糕,那種蛋糕上面的奶油跟這個無可比擬,奶油還會掉顏色,吃完蛋糕什麽色舌頭什麽色。巴掌大小的,卻是我每年生日都期待很久的。”

“……我爸看見會很不高興,認為蛋糕這種東西沒有必要吃,浪費錢且沒有意義,下一碗面就足夠了。”

“昨天的那個蛋糕,其實是我做來準備送給你的,但是做失敗了。”

說到蛋糕什麽顏色吃到嘴裏舌頭就變成了什麽色時,季傾然臉上不自覺浮現出幾分真切的笑意,仿佛回想起了曾經那短暫、又值得珍惜的時光。

“很好吃。”季傾然放輕柔了聲音。

溫浠面上露出動容,小小的嘆息一聲,轉而笑:“以後會吃到更多的、更好吃的。”

兩人吃了蛋糕,一同說話,季傾然把送給溫浠的生物禮物取出來,那是一只小小的木雕,木雕是溫浠的模樣,一筆一劃真實又自然,完全跟她一模一樣。

“呀。”溫浠驚喜的捧著那只木雕,“也太逼真了吧,季傾然你真厲害!”

木雕的小人穿著一高的運動式校服,雙手扯著書包帶,好奇的望著前方,唇角掛著兩分笑意。

“你不是說在一高的時候你討厭我嘛。”溫浠嘴裏埋怨,“那你還能記得我穿校服是什麽模樣啊?”

“純靠腦補啊。”季傾然見溫浠喜歡,也笑著回答。

這只木雕精致的可以去售賣,刀上功夫精細完美,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。

溫浠暢快的笑出聲,“以後不用腦補了,我不就在這兒嗎?”她笑得開懷,可見是真的開心高興,手拿著雕像,一大一小兩張相同的面孔沖他皺鼻子露出搞怪的笑。

季傾然跟著笑,依著書桌邊的墻角專註的望著她。

“你什麽時候會雕刻的啊?”溫浠新奇的問,“這份手藝,看起來不像是初學者呢,你可千萬別說是為了送給我禮物專門學的,騙不到我呢。”溫浠輕輕哼了一聲,語氣裏熟稔卻又帶有分寸感,維持著身為朋友該有的尺度。

“話都被你說完了。”季傾然苦惱了起來,“我還真準備這麽說。”

兩人打鬧起來,溫浠不輕不重的推了他一下,“別來這一套。”

“其實是我喜歡雕刻,小時候沒有玩具,我鄰居家的叔叔是個工匠,他最會的就是雕刻各種各樣的東西賣,我閑暇之餘會跟他學。”

“刻木頭需要很多精力和力氣,”季傾然笑道,“我小時候經常滑傷我自己,後來長大了能掌控的更精準一些,我還做了一些別的木雕,你要不要看看?”

“好啊,待會兒吧。”溫浠還在吃蛋糕,她聽季傾然這麽說,倒也沒有十分意外,畢竟劇情中也提到過男主角季傾然少年和兒童時期的生活堪稱清苦,屬於是‘母親’早亡,‘父親’因為他不是親生的孩子對他很差,不給吃不給穿,為人刻薄。

季傾然自然不不知道這裏面的緣由,他的‘父親’一心只有伊歲,多次偷偷到伊宅歷看望伊歲,他兼職了一份搬運工的工作,每每靠近伊歲見她。

可他對待這個被自己從伊家偷來的少爺季傾然,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,還蓋上了一層‘為了你好’的假面,美名其曰吃苦的孩子長大後會綻放自己最美的光彩。

這種苦難教育,在季傾然身上被放大了無數倍,也是因此,季傾然的脾氣很涼薄,同理心很低。

溫浠今天來給他過生日,正是中了紅心,破了他的心防。

“所以你為什麽喜歡木雕啊?”溫浠背對著他,把玩著手裏的木雕,放下蛋糕叉子順勢好奇地問。

“喜歡木雕需要理由嗎?”季傾然自然而然的說道,語氣裏帶著幾分玩笑意味。

溫浠有點沒反應改過來,時間停滯了兩秒鐘。

她楞住一瞬,而後幾乎是同一瞬間立刻可回過身扭頭看向他,“什麽?”表情茫然無比,她疑惑的問。

“?”季傾然顯然沒搞懂溫浠離他怎麽近怎麽會沒有聽清他的話,於是他放慢語速,語氣正常,“我說,木雕需要理由嗎?”

轟隆一聲,雷鳴般的霹靂聲,從溫浠的腦門上劈下來。

季傾然的臉模糊掉了。

雨夜,昏暗的巷子歷,血色與雨幕交映。

“木雕需要理由嗎?”

“殺人需要理由嗎?”

那人多次輪回殺掉溫浠,讓她不知道摸不清頭腦,恨得不知所以然,他連氣息都沒有,可唯獨這一句話,深刻的印在她的骨子裏。

每個轉音、每個字之間的停頓,都相似的簡直一模一樣。

血液瞬間倒流,溫浠全身驟然發冷,她倉皇怔然的看著季傾然。

“怎麽了?”季傾然唇角的笑意漸消,平靜又奇怪的望著溫浠。

時光倒流,第一次見面,季傾然半真半假話回響在耳畔:“……以前我不太喜歡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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